祖咏所作的《望蓟门》,表达自己愿以身报国、戍边立功的豪情斗志

  祖咏,字号不详,唐代诗人,与王维交好。他擅长诗歌创作,在年轻时就享有诗名。下面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祖咏所作的《望蓟门》,和大家一起分享。

  知道祖咏,大抵是因为此首《终南望余雪》:“终南阴岭秀,积雪浮云端;林表明霁色,城中增暮寒。”毕竟里面自带传奇色彩,参加科考时候,按照程序必须作一首合符规格的诗作出来。不是寻常人,当然不走寻常路。祖咏思索片刻,大笔一挥,写了四句,笔一搁就算完事了。考官都非常惊讶,这小子的速度。然后,惊呆,再然后,惊诧。汝何只完半?答曰:思至此,情至此,何必再多此一举乎!众惊。

  这个不知道是不是故事,不是当事人,不好下结论。但空穴来风,未必无因。想来祖咏也就“半首诗作”的才气俨然,如果真是才华横溢,必定完整一首五言律诗成功显现。毕竟科考不是开玩笑的,就好比写高考作文,明明规定要写八百字,你胡乱整个两百字,即使再高级完美词调华丽,也不可能得个满分状。那样做作,完全是自毁前程,自寻死路。但现场的祖咏,这“笔”装的比较有格调。想来,不仅当时的考官加入UC“震惊社”,便是现在想来,对这个搞法也是震惊莫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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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祖咏肯定是有才华的,至于能否横溢,大约值得商榷。但《唐才子传》却对其记载一笔,评论其诗:“翦刻省静,用思尤苦,气虽不高,调颇凌俗,足称为才子也。”祖咏有诗《答王维留宿》:“四年不相见,相见复何为?握手言未毕,却令伤别离。升堂还驻马,酌醴便呼儿。语嘿自相对,安用傍人知。”通过其诗作,我们可以知道他与著名山水诗人王维有来往,王维在《赠祖三咏》里写道:“结交二十载,不得一日展。贫病子既深,契阔余不浅。”终其一生,他是不得意的。仕途落拓,歇了作官的心思,后来便隐居汝水间,渔樵终生。

  祖咏诗作流传下来的不多,《全唐诗》存其一卷,共36首半(有一联句属半首未完之作“不知叠嶂夜来雨,清晓石楠花乱流”)。其诗语言简洁,平和冲淡,蕴含深厚。述其生平之作,则幽苦郁积,怅惘失意。内容多集中在赠答酬和、羁旅行役、山水田园为主,形式整饬,工稳妥帖,可惜却缺乏一定的思想性,又毫无属于自己的强烈艺术特色,终究难以企及一流之列。祖咏全部诗作皆以五言为主,唯一例外的一首七言作品,亦是其最著名作品之一,便是下面这首:

  《望蓟门》

  [唐]祖咏

  燕台一望客心惊,笳鼓喧喧汉将营。

  万里寒光生积雪,三边曙色动危旌。

  沙场烽火连胡月,海畔云山拥蓟城。

  少小虽非投笔吏,论功还欲请长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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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首联“燕台一望客心惊,笳鼓喧喧汉将营”,起笔犹如奇峰突兀而起,直述“客心惊”,引导阅读者的兴趣,思索原因所在,到底有何惊处矣。燕台,即幽州台,著名诗人陈子昂在此曾写下著名诗作《登幽州台歌》:“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念天地之幽幽,独怆然而泪下。”客,诗人的自称。我来到这里,登上燕台四处眺望,眼前看到的诸多景象,让我感到非常的吃惊。于是,便有了第一望第一惊:笳鼓声喧,惊天动地,放眼望去,营帐重叠,原来那里便是我朝军马驻扎之地。诗句里一个“惊”字,既点明诗人初临此地的陌生感,又体现了初见军营时候猛然被那种兵强马壮的战斗气势所“惊心”的神态。

  颔联“万里寒光生积雪,三边曙色动危旌”,上句写远望之景: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,雪积原上,被光线照射,泛起阵阵寒光,刺人眼目。此处“寒光”,既可理解为积雪泛光,也可以理解为连绵兵营里兵甲反射光照时的反光。眼前此景,便是诗人第二望第二惊也。下句写高瞩之色:边塞拂晓,朦胧曙光山色里,一切景物都显得模模糊糊,只有高张的旗帜在晨光晨风里猎猎飘扬,更显军营肃穆之色,动人心“惊”矣。此便是诗人的第三望第三惊。此联实际上仍是续接上联,对唐朝军队气概进行详细地描述,突出磅礴士气及无与伦比的昂扬斗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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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颈联“沙场烽火连胡月,海畔云山拥蓟城”,诗人在对本朝军营及兵马进行描写之后,便顺势转为叙述战场形势及要塞环境。上句言战场一直处于一种进攻状态:烽火没有停息,烽烟久久不散,直接飘往胡人领地遮蔽住天上的月亮。夸张中暗示着唐朝兵马保持着旺盛的战斗意志,不因边境环境的困苦而意志涣散。下句叙蓟城周围环境,蓟门南侧是渤海,北边为燕山山脉,带山襟海,是天生用来拱卫大唐的边塞要地。如此壮观景象,对于诗人来说,全部是见所未见的伟大景观,不由他不再次“惊心”矣。不过,这种心之所“惊”,不是心理上的害怕状态,而是一种发自内心地对王朝强大力量的“惊喜”之情。

  尾联“少小虽非投笔吏,论功还欲请长缨”,前面几联极写“心惊”之景象,至此尾部则抒写“心惊”之后的感怀:我虽然不是班超,但是也怀有如他一般的志向;我虽然不是终军,但是也拥有他那样的雄心。在这里,诗人借用“投笔从戎”(事见《后汉书·班超传》:“大丈夫无他志略,犹当效傅介子、张骞立功异域,以取封侯,安能久事笔研间乎!”)和“终军请缨”(事见《汉书·终军传》:“愿受长缨,必羁南越王而致之阙下。”)两个典故,表现自己愿以身报国、戍边立功的豪情斗志。

  本诗确如《唐诗贯珠笺释》所言:“通首有气色,是盛唐格调。”与祖咏其它诗作闲淡恬静之风,格格不入,完全就是另外一副面孔和神态。诗开端便从边塞重镇及其周边景色落笔,紧扣着一个“望”字,写望中所见,状泱泱大国之壮丽河山;抒望中所感,叙赫赫盛唐之莫大军威,格调高迈,气象万千。千载而下,至今读来,犹充满振奋人心之豪情,感慨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