历史上有哪些文人墨客喜欢鲫鱼?他们留下了哪些创作?

  历史上有很多喜欢给鲫鱼的文人墨客,他们为鲫鱼创作了不少诗篇,下面趣历史小编给大家带来了相关内容,和大家一起分享。

  青箬笠,绿蓑衣,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
  这是唐人张志和的《渔歌子》。自称“烟波钓徒”、渔樵为乐的张志和,最后的岁月隐居湖州城西西塞山,在此写下了几十首《渔父》《渔歌子》等著名诗词,而“桃花鳜鱼”也因这首《渔歌子》而传诵千古。

  鳜鱼素喜逆水抢水,每年二三月间,桃花开,溪水涨,俗称春汛,是江南特有的气象。此时,江鲥未上市,鲫鱼产子已瘦。而鳜鱼则频频闪出水草、芦荡、石隙,逐水追食鱼虾,一天天地肥美起来……故有“桃花流水鳜鱼肥”之说。

  爱鳜鱼者莫若宋人。北宋文学大家苏轼 爱写诗、爱做肴,对鳜鱼更是爱在心头口难开,或许是实在憋不出词儿了,忍无可忍,只能“抄袭”唐人张志和的名句:

  西塞山边白鹭飞。散花洲外片帆微。

  桃花流水鳜鱼肥。

  自庇一身青箬笠,相随到处绿蓑衣。

  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
  ——《浣溪沙》

  而“苏门四学士”之一的黄庭坚爱鳜鱼爱得比师傅有过之而不及,把张志和、苏轼两个人的句子揉和在一起,凑成了这首《鹧鸪天》:

  西塞山边白鹭飞。桃花流水鳜鱼肥。

  朝廷尚觅玄真子,何处如今更有诗。

  青箬笠,绿蓑衣。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
  人间底是无波处,一日风波十二时。

  你抄就抄了,他还炫耀说:何处如今更有诗!这对师徒真是有趣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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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无独有偶,南宋初年江西诗派诗人徐俯也向舅舅黄庭坚看齐,奉行“拿来主义”,诗云:

  西塞山前白鹭飞。桃花流水鳜鱼肥。

  一波才动万波随。

  黄帽岂如青箬笠,羊裘何似绿蓑衣。

  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
  ——《浣溪沙》

  有“词俊”之称的朱敦儒对鳜鱼、对“鳜鱼诗”情有独钟,他也写有一首《浣溪沙》:

  西塞山边白鹭飞。吴兴江上绿杨低。

  桃花流水鳜鱼肥。

  青箬笠将风里戴,短蓑衣向雨中披。

  斜风细雨不须归。

  真真是苦了亲亲的鳜鱼了!

  到了后来,很多宋元诗人也不甘示弱,你方抄罢我再抄,抄得是“不亦说乎”,如:

  王楙的“唤醒玄真共心赏,桃花流水鳜鱼肥”;

  李祁的“桃花流水鳜鱼肥,恰趁得、江天佳处”;

  元代程公许“莼菜秋风鲈鲙美,桃花春水鳜鱼肥”;

  元末方回的“桃花水肥钓鳜鱼,春雨春风一蓑笠”;

  ......“鳜鱼肥”,真乃“肥”了诗人们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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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南宋大诗人陆游这位超级大吃货怎能放得下鳜鱼,有一次他在朋友处饮酒归来,路遇渔人网得两位拨喇喇的花鳜鱼,连忙购得,并赋诗曰:

  梅子生仁燕护雏,遶檐新叶绿扶疏。

  朝来酒兴不可耐,买得钓船双鳜鱼。

  ——《柯桥客亭》

  其喜悦之状可以想象得出。不仅要向人买来,放翁在古鉴湖游乐时,还坐着乌篷船垂钓呢:

  船头一束书,船後一壶酒,

  新钓紫鳜鱼,旋洗白莲耦。

  ——《思故山》

  优哉游哉,手把诗书,口品美酒,还有新钓的紫鳜鱼,采挖的白莲耦,这闲情逸致简直令人羡慕得不要不要的。不光显摆这些风味,这份闲情,他还要品一品鉴湖特产“清蒸鳜鱼”,那色泽淡雅悦目,那美味齿颊留香,被放翁冠以“别饶风味胜一筹”。

  鳜鱼也是古代画家们的喜爱之物,笔下的鳜形态各异,变化万千,表现了不同的人生态度。明末清初大画家朱耷,是为大明皇室宗亲,自称八大山人,现代国画大师齐白石言“恨不前生三百年,愿为八大山人铺纸磨墨”。

  朱耷笔下的鱼皆有苦大仇深之状,特别是怒气冲天的鳜鱼,张口噘嘴,白眼朝天,鱼鳍乱舞,浑身都是武器。再看看四周,空白无边,竟然是一条无水之鱼。诗云:

  左右此何水,名之曰曲阿。

  再求渊注处,料得晚霞多。

  这种悲怆之感,贯穿了八大山人的一生。国恨家仇,让他无一日心神安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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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而扬州八怪之一的李鱓,他画的《鳜鱼图》构图简洁明了,一根柳条穿过鳜鱼的大嘴,引领向上,旁边着一根大蒜和两块嫩姜。鱼和大蒜位于两个对角线上中间,使得画面非常稳健。题曰:“大官葱、嫩芽姜,巨口细鳞时新尝。”这就是庸常生活的真谛,更是芸芸众生所需要的一种乐观而积极的生活态度。

  鳜鱼之“鳜”与贵谐音,确为名贵之鱼,也有富贵有余的寓意。且皮厚而肉细,刺少肉多,营养丰富,口感绝佳,历来为人们所喜食。明代医学家李时珍将鳜鱼誉为“水豚”,意思是指其肉鲜味美如河豚。他在《本草纲目》中称其性味“甘、平、无毒”,有“补虚劳、益脾胃”之功。“昔时三月在西洛,始得午桥双鳜鱼。墨藓点衣鳞细细,红盘铺藻尾舒舒。”(北宋.梅尧臣《许待制遗双鳜鱼》)古人爱吃鳜鱼是出了名的,为此费尽心思开发出了各种菜谱,什么红烧鳜鱼、清蒸鳜鱼、干烧鳜鱼、醪糟鳜鱼、葱油鳜鱼……闭上眼睛都能数出来一大串儿。

  最有特色的,是鲜嫩香醇、酸甜可口的松鼠鳜鱼,有歌诀赞曰:“头昂尾巴翘,色泽逗人爱。形态似松鼠,挂卤吱吱叫。”而大名鼎鼎、臭名远扬的,即是“臭鳜鱼”,为徽菜中的当家名菜。臭鳜鱼犹如臭豆腐一般,闻着臭吃着香。每每上桌,嗜食者,吃得欢畅;不爱者,早已捏着鼻子,摆动双手,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一般。这也难怪,鳜鱼是河鲜,是小清新,臭鳜鱼却是重口味。小清新忽然变成重口味,算是雅俗与共了。

  橛头艇子傍渔矶,滴翠山光欲上衣。

  昨夜江南春雨足,桃花瘦了鳜鱼肥。

  ——清·孙原湘《观钓者》

  想那“春水碧于天,画船听雨眠”的江南,桃花水已涨春江,青鳜鱼正抢野食,何时能像台湾当代诗人郑愁予一样,幻化为身穿长衫的翩翩少年郎,骑着一匹白马,打马江南,寻一隅幽僻小镇,撑一支蚱蜢扁舟,钓得一篓诗意盎然的“桃花鳜鱼”,了却这百般清愁、千年相思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