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绩所作的《夜还东溪》,描写了琐碎、平常的景物

  王绩,字无功,因隐居东皋,自号东皋子,唐代初期诗人,是被后世公认的五言律诗的奠基人,为开创唐诗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。下面跟趣历史小编一起了解一下王绩所作的《夜还东溪》吧。

  古代人的幸福生活,总是浮现在书本里面,给现代人以深厚的诱惑。或许,因为那个时候的时间走得比较迟缓,一封信在路上都可以走上个成年累月;时间越久蕴含的情感就可以酝酿得愈加浓厚。又或许,因为那个时代物质生活比较贫乏的缘故,可以吸引人分散心神的东西少,所以就更为容易得到满足。

  也许正因为如此,我们才会在古代遗留下来的各种片言只语中,努力地去寻找属于自己那份安慰性的东西。物质我们现在大都可以去创造,但是有些心情,却总是难以复制出来。这大概就是物理守恒原理所强调的吧,当我们在获得的同时,也在逐渐失去。

  初唐诗人王绩在年满四十岁的那年,终于可以心满意足地辞官归乡里,再也不用为了官场上的各种事情烦恼,可以去追求自己向往已经很久的田园生活了。事实上,对于曾经出仕过隋朝官员的王绩而言,想要继续在官场上奔跑一段时间,除了落得个气喘吁吁,也已经没有什么多大的意义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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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当王绩回归故里之后,他遗落在官场上的轶闻,慢慢地也许只是化作一些笑谈,比如自愿降职,只是为了喝上同僚酿造的美酒;比如为了故去的会酿酒的同僚,挥笔写下酒之专著,并且大胆做主让同僚“成为”被祭奠的“酒神”。

  然而这些与王绩又有什么关系呢?他既然可以抛开官场诱惑,又怎么会再去回头顾忌那些虚名呢?想来,当王绩回归故里的那一刻起,红尘人世里的所有恩恩怨怨,是是非非,都已经无足挂齿矣。因为那个时候,王绩比较繁忙的。

  王绩很忙碌的,真的很忙。他要管理大片大片的农田,要让人种植作物用来酿酒,要指导雇工进行酿酒,有时候这些都需要他亲自参与;更为匆忙的是,他必须喝酒,必须游玩山水,必须会见同好。岁月悠悠,时光匆匆,日子里的小满足,情绪上的小美好,都慢慢化作一首首诗歌,像一条平静而清澈的小河流,缓缓地流淌。

  《夜还东溪》

  【唐】王绩

  石苔应可践,

  丛枝幸易攀。

  青溪归路直,

  乘月夜歌还。

  诗人自由自在的模样,心旷神怡的状态,都毫不隐瞒地呈现在这首小诗里。我们要了月亮,还想得到满天的星星,眼睛更是还在观望太阳;而对于王绩来说,他只要一个装满美酒的葫芦便足够潇洒整个四季。俯身捡拾是快乐,仰头呼吸是人生,心安理得,宛然自如。

  王绩的爱喝酒是出名的,但他不像陶渊明那样穷困,自然不会去做乞食的行为;反而,因为身家丰厚,可以雇佣他人帮自己耕作,帮自己酿酒,如此优裕,何等快活。可见,在某种程度上,物质财富还是挺有用的,至少能够使人生活质量更上层楼,让心理状态更加悠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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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话说这天,王绩外出游玩,地点就写在诗题之中:东溪。这条溪流又叫青溪,位于王绩故里的黄颊山间。却说归来的有些过晚,大约是诗人当时玩得太开心的缘故,似乎把时间给抛掷脑后,不知当归矣。这个“毛病”大概率是爱玩之文人的通病,可能是暂时没有办法给改变掉的。

  如果你曾经在山野间走过夜路,便知道趁着夜色归家,视野里到处一片恍恍惚惚,入目皆是自然物体的模糊影子。行走夜路,须得凭借良好的视力,如果让现代人去偏僻荒野行走,大概率有可能是不太方便的。原因何在?因为长期玩弄手机,人们的眼睛普遍出了毛病,视力大都下降厉害。

  而我们也清楚,古代私人藏书即便是诗书传家的大户,毕竟连书籍都没有几册,想来晚上是不需要用功的;就那几本书,大白天可以翻来覆去地看个透彻。所以,完全可以想象得到,王绩的视力绝对可以啊,要不然,他怎么可能在诗句里面写得如此细腻。

  让我们看看王绩是怎样写的,开头两句:“石苔应可践,丛枝幸易攀”,就把视野里的种种现状可以描绘得清清楚楚。石头路上的青苔虽然有些滑溜,但在小心翼翼的情况下,是可以轻松踩在上面而不必担心的。毕竟诗人可不是那么莽撞的人,他保护措施做得很好,在脚落在石苔上的时候,已经用手牢牢揪住了长在路边的树丛枝子。

  我们去翻阅一下古书,可以查看到一个诗句:“苔滑谁能步,葛弱岂可扪?”没错,这是东晋诗人谢灵运写的。这首诗的题目好长,叫《石门新营所住四面高山回溪石濑茂林修竹诗》。在这里,我们的诗人王绩反用其意,明明是路滑却偏偏说“石苔应可践”,这就显得有意思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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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下面接着看结尾两句:“青溪归路直,乘月夜歌还”,终于穿过了那截难走的路段,即使身体有些强壮的诗人也累得够呛。幸好,坎坷的路子并不太长,随即一条笔直的道路沿着溪流展现在了诗人的面前。诗人长长地喘了一口气,站定之后,估计还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。夜风吹过,凉意遍体,我们的诗人王大先生看着眼前的美丽夜景,再也按捺不了内心的那份喜悦之情,忍不住展喉放声高歌起来。

  这首诗很小,短短四句二十来字,这首诗的内容也很琐碎,都是平常景物,都是平凡事情,可是在诗人似乎信笔写下之际,各种乐趣嗖嗖嗖地就钻了出来。我们仿佛看见了一个既充满疲惫,又洋溢着快乐的诗人出现在大家面前。或许,现在阅读此诗的我们,在见识过明星荟萃的盛唐诗文之后,觉得此诗不过如此。但是当我们回过头去,仔细看看初唐诗坛现状,在充斥着“宫体诗”的全面包围里,能够忽然透露出一丝清新隽秀的光亮之作,实在太值得我们好好地回味一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