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何满子》:张祜的断肠之作,为身份卑微的宫女所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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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祜(hù)(约785年—849年), 字承吉,唐代清河(今河北邢台市清河县)人,中晚唐时著名的诗人。其家世显赫,被人称作张公子,有“海内名士”之誉。

  张祐是一个才子诗人,他的一生曾以多种角色出现在人生舞台之上:狂士、浪子、游客、幕僚、隐者。他既受盛誉而又曾遭诋毁,声名大噪而又终生埋没,可谓是坎坷不平的一生。

  张祜青年时豪侠游历、中年时宦海沉浮、晚年时凄凉隐居都给他的诗歌创作提供了良好的素材。

  张祜的诗歌众体兼备,尤以五言律诗成就为最高,其本色自然而韵味隽永。五言、七言绝句裁思精利,艳丽俊逸,音调谐美;五言古诗,铺叙游程,章法井然。无论在内容上还是风格上,张祜的诗歌都有其独到的造诣,他在中晚唐的诗坛上独树一帜,是为清丽沉雄的一家诗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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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张祜的代表作是一首五言绝句,寥寥二十字,却是真心实意地为当时身份卑微的宫女写出了一首断肠之作:

  《何满子》 张祜

  故国三千里,深宫二十年。

  一声何满子,双泪落君前。

  何满子本是唐玄宗开元年间的一位宫廷歌女,她以两项绝技而闻名于宫廷:一是长袖善舞,最拿手的舞蹈为西域传入中原的柘[zhè]枝舞;一是擅长自弹自唱的悲歌。

  何满子虽有此绝艺,不幸却受到后宫的争斗,被以勾引宫中侍卫为由,而被处以死刑。

  临刑前,何满子弹奏最后一曲,其歌悲伤苍凉,一曲终了,在场的所有人都被歌声所打动,何满子人虽死,但此曲却流传了下来,并成为悲歌的代名词。

  大诗人白居易有《何满子》一诗:“世传满子是人名。临就刑时曲始成。一曲四调歌八叠,从头便是断肠声。”并自注云:“开元中,沧州有歌者何满子,临刑进此曲,以赎死,上竞不免。”

  “何满子”遂成教坊曲,晚唐五代时,文人依曲填词,创为词调。宋代沿晚唐五代旧制,“何满子”已成为固定的词牌名。

  张祜有感于何满子作为宫内的歌姬,深锁宫内多年,不仅年华渐老,又遭遇如此结局,而创作出了这样一首专为宫女所写的悲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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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首断肠之作,无疑是唐诗中的精华,每每读来,都能令人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。

  才华出众的张祜,在京城里被伯乐令狐楚所相中,令狐楚精心挑选了张祜的三百首诗呈给了唐宪宗,加以推荐。

  然而,张祜却就此不幸卷入党争,唐宪宗向宠信的大臣元稹询问张祜的诗作如何时,作为令狐楚政治上的死对头,元稹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,他说:“张祜雕虫小巧,壮夫不为,若奖激大过,恐变陛下风教。”

  元稹的一次毁谤,就此断了张祜入仕的念头,他从此也就纵情于山水,浪迹天涯。

  张祜的诗真不好吗?诗人杜牧曾在《登九峰楼寄张祜》一诗中夸赞张祜说:“何人得似张公子,千首诗轻万户侯。”

  唐武宗时期,宠信一个善歌才人孟氏,后来,唐武宗病重之时,孟才人侍其侧,唐武宗问之曰:“我或不讳,汝将何之?”

  孟才人对曰:“若陛下万岁之后。无复为生。”

  当时,孟才人欲在唐武宗病榻之前唱一曲以表达自己的哀伤,唐武宗应之,于是她高歌一曲《何满子》,声调哀婉而凄恻,闻者涕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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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孟才人唱罢后即昏倒在皇帝的榻前,唐武宗急令太医诊治,太医称:“身体虽然还温热,但是肝肠已经寸寸断绝,救不活了”。

  佳人就此香消玉殒。唐武宗伤心之下,不仅也就死了。后众人要将武宗的棺木迁走,发现很沉重。众人议论纷纷,有人说武宗是否是在等孟才人。于是便将孟才人的棺椁一同抬来,如此才搬动。

  此时,年过花甲的张祜听说了孟才人的遭遇后,又怀着悲痛的心情为孟才人写下了这首诗:

  《孟才人叹》 张祜

  偶因歌态咏娇颦,传唱宫中十二春。

  却为一声何满子,下泉须吊孟才人。